「威廉你今天沒事對吧,下午跟我出去一趟。」泰瑞爾提議道,語氣沒有讓人拒絕的餘地。
威廉停下手邊的書,抬起頭驚訝地看著泰瑞爾,「呃、你說你要出去?」
「有什麼問題嗎?」
「只是有點訝異你居然會為了去實驗室以外的地方踏出家門。」
*
難得悠閒的午後,難得泰瑞爾出現在家以及實驗室以外的地方。四周嘈雜的人們交談笑鬧聲交錯起落。兩人並肩走著,初春暖陽落下,驅趕殘冬未盡的寒意。泰瑞爾微微瞇起眼,往威廉的方向一瞥,向來臉部總是緊繃的線條好似柔和了幾分,有種下一秒威廉就會轉過頭來對他微笑的錯覺。
身側赤裸裸的視線,威廉忍不住出聲,僵硬地問著:「泰瑞爾?」
「沒事。」泰瑞爾語氣輕快地說,看著威廉有些困窘的可愛表情著實他感到愉悅。
「這邊。」泰瑞爾說,拐過一個轉角,走進一條靜謐的巷子,和方才熱鬧大街比起來,只有幾個人有目的或無目的的走著晃著;兩旁也不再是透明落地窗或是咖啡廳,比較多的是許多不起眼的小店,沒有華麗宣揚的裝潢,從外表看不出來賣些甚麼的店。彷如在這條街上聲音和時間都被拋在兩個街區之外。
泰瑞爾在一間店前停了下來,門板上掛了一個營業中的牌子,時間在木製的門板上留下了許多斑駁痕跡,泰瑞爾推開門,帶起門鈴的清脆聲響。
店內不大,造型奇特的裝飾品擺滿了整個空間,只有一盞暖黃色的燈光亮著,窗簾遮蔽了大量的光線,只有幾絲光線從細縫中透進;空氣中飄著一股淡淡的霉味,像是古老書本的氣味,摻雜了一些茶香。一位臉上爬滿了皺紋的老人坐在櫃檯,桌上擺放一組畫工精細的陶瓷茶具。老人帶著笑緩緩開口,歡迎光臨,低沉的嗓音有著歷經風霜的沙啞。
「我來拿我前幾天訂的東西。」泰瑞爾對著老人開口。
「等一下,我找找。」老人轉過身,在被放滿大大小小紙箱的櫃子上尋找。
等待的同時,泰瑞爾拉上威廉一前一後延著狹窄的走道瀏覽店內架子上的物品,齒輪、各種大小的螺絲釘、刷頭不一樣的各種刷子,一般的店不常見到的東西,偶爾泰瑞爾會解釋物品的功用但大多時候都是略過。威廉瞥向在一旁的裝飾品,精緻的人偶身著華服、一個老舊的布穀鐘,以及一些零碎的擺設,感覺都是些頗有年代份量的收藏。
泰瑞爾接過東西後向老人道謝,當他們踏出門已經是向晚時分,天空一邊是渲染著殘陽色彩的絳紅與橘黃,另一邊已譜上暗調的藍和紫;城市也被鍍上一層金光,回到即使黃昏也依然人來人往的街道,喧鬧像浮光泡沫般沉浮。
「你常來這家店嗎?」威廉不經意地問,「那間店真特別。」
泰瑞爾抱著紙箱說道:「去過幾次。賣些零件什麼的,偶爾我會向那間店訂東西,店主是個奇怪的人。」
「感覺上是個溫和的老人。」
「別看那個老人這個樣子,」泰瑞爾停頓了一下,「店裡那些大大小小的擺設,全是他自己的收藏。是個可以搞到很多東西的人。」
威廉看著一旁的玻璃落地窗映著他們兩個人的身影,也映著一張張過往人們模糊的臉,轉過頭他問泰瑞爾:「不過你確定家裡還有空間放你的那些、呃、雜物嗎?」
「那些東西並不是,雜物。那只是研究的一部份。」泰瑞爾意正言詞地說。
「你每次都這樣說,可是,泰瑞爾,家裡早就沒有多餘空間了放你那些『研究的一部分』了。」
-Fin
03.20.2016
威廉停下手邊的書,抬起頭驚訝地看著泰瑞爾,「呃、你說你要出去?」
「有什麼問題嗎?」
「只是有點訝異你居然會為了去實驗室以外的地方踏出家門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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難得悠閒的午後,難得泰瑞爾出現在家以及實驗室以外的地方。四周嘈雜的人們交談笑鬧聲交錯起落。兩人並肩走著,初春暖陽落下,驅趕殘冬未盡的寒意。泰瑞爾微微瞇起眼,往威廉的方向一瞥,向來臉部總是緊繃的線條好似柔和了幾分,有種下一秒威廉就會轉過頭來對他微笑的錯覺。
身側赤裸裸的視線,威廉忍不住出聲,僵硬地問著:「泰瑞爾?」
「沒事。」泰瑞爾語氣輕快地說,看著威廉有些困窘的可愛表情著實他感到愉悅。
「這邊。」泰瑞爾說,拐過一個轉角,走進一條靜謐的巷子,和方才熱鬧大街比起來,只有幾個人有目的或無目的的走著晃著;兩旁也不再是透明落地窗或是咖啡廳,比較多的是許多不起眼的小店,沒有華麗宣揚的裝潢,從外表看不出來賣些甚麼的店。彷如在這條街上聲音和時間都被拋在兩個街區之外。
泰瑞爾在一間店前停了下來,門板上掛了一個營業中的牌子,時間在木製的門板上留下了許多斑駁痕跡,泰瑞爾推開門,帶起門鈴的清脆聲響。
店內不大,造型奇特的裝飾品擺滿了整個空間,只有一盞暖黃色的燈光亮著,窗簾遮蔽了大量的光線,只有幾絲光線從細縫中透進;空氣中飄著一股淡淡的霉味,像是古老書本的氣味,摻雜了一些茶香。一位臉上爬滿了皺紋的老人坐在櫃檯,桌上擺放一組畫工精細的陶瓷茶具。老人帶著笑緩緩開口,歡迎光臨,低沉的嗓音有著歷經風霜的沙啞。
「我來拿我前幾天訂的東西。」泰瑞爾對著老人開口。
「等一下,我找找。」老人轉過身,在被放滿大大小小紙箱的櫃子上尋找。
等待的同時,泰瑞爾拉上威廉一前一後延著狹窄的走道瀏覽店內架子上的物品,齒輪、各種大小的螺絲釘、刷頭不一樣的各種刷子,一般的店不常見到的東西,偶爾泰瑞爾會解釋物品的功用但大多時候都是略過。威廉瞥向在一旁的裝飾品,精緻的人偶身著華服、一個老舊的布穀鐘,以及一些零碎的擺設,感覺都是些頗有年代份量的收藏。
泰瑞爾接過東西後向老人道謝,當他們踏出門已經是向晚時分,天空一邊是渲染著殘陽色彩的絳紅與橘黃,另一邊已譜上暗調的藍和紫;城市也被鍍上一層金光,回到即使黃昏也依然人來人往的街道,喧鬧像浮光泡沫般沉浮。
「你常來這家店嗎?」威廉不經意地問,「那間店真特別。」
泰瑞爾抱著紙箱說道:「去過幾次。賣些零件什麼的,偶爾我會向那間店訂東西,店主是個奇怪的人。」
「感覺上是個溫和的老人。」
「別看那個老人這個樣子,」泰瑞爾停頓了一下,「店裡那些大大小小的擺設,全是他自己的收藏。是個可以搞到很多東西的人。」
威廉看著一旁的玻璃落地窗映著他們兩個人的身影,也映著一張張過往人們模糊的臉,轉過頭他問泰瑞爾:「不過你確定家裡還有空間放你的那些、呃、雜物嗎?」
「那些東西並不是,雜物。那只是研究的一部份。」泰瑞爾意正言詞地說。
「你每次都這樣說,可是,泰瑞爾,家裡早就沒有多餘空間了放你那些『研究的一部分』了。」
-Fin
03.20.2016